御牝馆藏谭:身为冷傲黑长直生徒会长的我在被调教成牝犬后,帮助主人将其他美少女也制作成收藏品-第56章 穿越淫匙之门 XXXII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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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年前

我依旧漂浮在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最深处,用精神统合装置悄悄修改命运。我无法看透命运的整体,但我可以,修改一小点,又一小点。 有时候,这很容易。 我让朝仓和一路顺风,避开战斗和意外,自然而然地坐到斐川身边,开启黑暗决斗——我如此编织命运,一点阻碍都没遇到,好似命运的齿轮本就会向这个方向转动。 大概,这是因为斐川本就想在东京受胎前亲自解决掉朝仓和吧。我只是顺势而为。但在牌桌上,对局的结果可不一定如他所愿。 朝仓和的牌组里藏着怪物。 而有时候,我修改的命运会变得波折重重。 佐藤老师与珀本应该能够在神宿司铎的协助下,带着糸小姐与牝犬潜入神宿卫生病院的地下待机。 可是,神宿司铎却并不听话。 本来神宿司铎应该会被击败,然而,原典召唤的沙耶却恰巧击中他们所在的房间。 原本的命运里,佐藤老师与珀都会意外被沙耶杀死,而装着糸小姐与牝犬的行李箱也会被埋在废墟里。 等她们从行李箱和废墟里爬出来,也会因为耽搁的时间,留在地面上被弥赛亚教引发的核爆摧毁。 大概是因为她们要去破坏东京受胎,便站在了斐川与世界的对立面,所以才会被命运所针对吧。 我只能死命催动精神统合装置的力量,让事情的走向稍稍变化。我勉强成功了。 被我修改的命运里,佐藤老师依旧不幸死去,但珀活了下来。 她在纠结后作出决定,带着行李箱逃入地下。 我让她恰巧遇到记录者,本希望她能从记录者小姐那多得到些帮助,但她只是听到少许情报后便分别。 我在使用精神统合装置时,似乎更容易影响与我有过交流的人、并不敌对的人,将他们编排进命运里——即便我能做的编排也只是小小的顺水推舟。 相反,不认识的人,敌对的人,就很难直接被我影响。 可命运再度出现波折。 珀遇到被电子恶魔折磨到濒临疯狂的教徒,交涉时不慎踩到雷区。 若是我什么都不做,珀虽然也不至于当场被疯狂的教徒撕碎,但会被拖住脚步,被赶来的教徒、恶魔、鬣狗围住,陷进混乱的战斗中。 我再次微调命运,让弥赛亚教预先准备的核爆陷阱恰巧在此时引爆。 电磁脉冲摧毁了教徒的作战终端,让他从电子恶魔的侵蚀中得到片刻喘息,不至于当场发作。 我让赶来增员的牝犬恰巧是与我有过交流的樋口,让樋口成为珀临时的助力。 我逐渐理解怎样在命运的乱流里四两拨千斤。 但一帆风顺只是奢望。哪怕珀几乎就要靠着亚莉莎的好意混过去,亚莉莎却又突然接到白岛艾莉卡命令,偷袭珀。 于是,我只能再次创造出巧合,让行李箱的卡扣被磕开,让糸小姐与牝犬提前出场。 ………… …… 灰雾不知从何时开始弥漫。 看到那只牝犬,亚里莎本能地感到恐惧。她又是一箭射出,银箭的破风声指挥一旁的鬣狗一同突击。 牝犬一爪把银箭拍散,再低头一顶,便把扑来的樋口撞飞。 注意到这里的动静,原本在维护方舟秩序的其他教徒与鬣狗也纷纷赶来。借助掩护,亚里莎趁机后退,又对准糸小姐连射三箭。 糸小姐用三只二头身人偶同银箭对撞,爆炸激起一阵尘埃。鬣狗部队从尘埃中突破,与糸小姐和牝犬纠缠。教徒们身体膨胀,紧随在鬣狗之后。 然而,仅仅是靠近那只牝犬,鬣狗姑且不论,教徒的动作则通通便变得缓慢。他们的身体僵硬,腐朽,脑袋挨个地像肥皂泡一样爆炸。 像是他们感染的电子恶魔被什么东西诱发了。 糸小姐踏着小碎步躲开鬣狗接二连三的扑击,操控二头身人偶提起螺旋骑枪挨个贯穿它们的头颅。 死掉的鬣狗倒在地上,胶衣紧紧包裹的丰满肉体迅速干瘪,化作黑烟飘在空中。 “这母狗的子宫连接着门。”糸小姐对向后退去的亚里莎说道,“你最好别让被九九九变相影响的炮灰上来送死。九九九变相源自门之外,遇到门之外的气息会活化。” “这种事已经不需要在意了。”亚里莎说。 破魔虫早已从亚里莎的裙下倾巢而出,掩藏在炮灰的脚下悄悄向糸小姐逼近。 在亚里莎说话的瞬间,数条破魔虫打破潜伏冲天而起,金属光泽的甲壳在空中的轨迹像是漆黑的合金弩炮,轰击在糸小姐娇小瘦弱的身躯上。 若是血肉之躯,都用不着破魔虫张开口器啃食就会被撞成筛子。 但糸小姐不是人。 身体被破魔虫撞地发出数声闷响,连连后退;但除了衣服上被开了几个破洞之外,糸小姐的人偶躯壳丝毫未损。 她左手一把抓住一只破魔虫捏爆,右手上的五个指环所发出的荧光组合成奇妙的图形,对准亚里莎一挥。 牝犬撞飞周身的鬣狗,如同瞬移般冲刺到亚里莎身边。 不等妖精少女做出反应——她甚至根本还没来得及看见牝犬的身影——牝犬的头便已经顶在她的胸口。 巨力直接将亚莉莎的身体撕裂。 她如同是爆破的气球或是碎裂的碗,头,四肢,躯干,内脏,倏地像天女散花般被抛得满地都是。 不久,她作为死去的卡牌生物,七零八落的遗骸又化作白色的光点,消散了。 …… 珀低着头,在战斗的混乱里没人注意到她。 她捂住伤口蹒跚而行,躲进库房。 原本在库房里主持处刑的教徒都在外面打生打死,但还留在库房里的绞肉机仍在运转。 为了登上方舟而来的人仿佛着了魔,依旧整齐地排队;就连等着排泄人格的裸体少女们,也因为没有教徒投喂人格排泄药剂,而主动走入了绞肉队列。 队伍前头的人自己走进绞肉机,一边惨叫一边温顺地变成肉沫,挤进电解池里,变成淡黄色的LCL。 珀闻到香薰的气味。 她很清楚,这是用献身于弥赛亚教的少女的人格凝胶制作的神秘道具,能让人变得稍微虔诚、温顺,陷入轻微的迷幻与狂热…… 但效果很弱。 那效果仅仅如同是细若蚊吟的声音在耳旁呢喃一些含混不清的音节。若是受害者稍有反抗的念头,打起精神,便能摆脱香薰的操控。 但珀不久前也差点自杀,她能理解这些人的状态。 这世界的人总在渴求死亡,想象着死后的救赎,一旦有去死的借口——例如死后能登上方舟进入新世界——便会从悬崖边纵身跃下。 哪怕死亡后一无所有,仅仅是永久的无意识的黑暗,也依旧是幸福的解脱。 世界末日是人类的末日,是人类集体的病变:所有人共同的潜意识里,都在寻求自我终结。 但珀并不是走进来寻死的。 明明死掉也无所谓。 不过,珀并不属于自己,她属于她的主人。 在东京受胎之后,无论成功与否,无论这个世界是变成新世界还是变成更绝望的末日……如果活着,都可能会被主人带着,一起看到那时候的景象。 珀不需要思考什么,不需要去想到时候该怎么办。 她可以单纯地活下去,再活久一点,等到被主人废弃处分。 变成牝奴,失去了自身的所属,反倒是更轻松了。 鲜血从伤口流个不停,猩红在女仆服的白色布料上蔓延。 珀绕开绞肉队列,绕开存放人格凝胶的坛子与木桶,绕开塞满丢了人格的少女肉体的储物柜……她很熟悉这个库房,不需要费尽寻找,便从货架上摸到了自己的目标——利用神秘术,基于人格凝胶制作的恢复药膏。 人类很方便,可以成为制作任何东西的素材。 珀没力气扭开药膏的盖子,便把它直接扔在地上砸碎。她瘫坐下来,用未受伤那一侧的手蘸取地上的药膏,对着贯穿肩部的伤口涂抹。 痛楚让珀的身体微微发情。 她靠着墙,喘气,没什么体力,但被调教成熟的肉体还是让珀不自觉的伸手。 指尖缓缓摸向自己的裙子,掀开,裙下当然没有内裤。 她分开小穴,中指与无名指缓缓地陷进缝里,想着主人的肉棒,慢慢地用手指抽插。 “已经,没什么要做的事了……” 快感能加速牝的肉体恢复速度,不过,珀并非是为了疗伤。她仅仅只是想瘫在这里,自慰,等待结局。 灰雾越发浓郁。 …… 明明是狭窄的地下基地,却像是灰蒙蒙的一片旷野。 鬣狗部队已经被糸小姐与牝犬屠戮殆尽,教徒更是早就自爆脑袋,变成的行尸走肉。 死去的鬣狗化作黑烟之脸,漂在空中,在笑。 没有头的教徒摇晃着,也好像在笑。 灰雾明明几乎遮住了一切,黑烟之脸与摇摆无头尸却十分醒目。 被原典渗透的黑烟之脸腐蚀,被九九九变相感染……死去的人成为燃料,让神秘事件在这个地下基地爆发。 鬼蜮。 糸小姐站在原地,她把牝犬也收回身边。 没有受到攻击,那些黑烟之脸与无头尸似乎仅仅是存在,没有敌意。 但糸小姐也算得上是白环的神秘专家,她很清楚,这些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在破坏世界,而这片被破坏的地区,恐怕也会出现许多致命的随机事件。 所谓的灵异现象。 糸小姐带着牝犬在灰雾里前行,视界中的景象却始终不会改变。 糸小姐看到糸小姐带着牝犬在灰雾里前行。 糸小姐感到奇怪。如果糸小姐出现在眼中,那么自己又是什么? 身体很迟钝,头突然发痛,有些摸不着头脑……不,还摸得到。 “汪!” 糸小姐发现自己被牝犬扑倒在地,清醒过来。她还是糸小姐。 刚才,她差点也变成一具摇摇摆摆的无头尸体。 好在糸小姐并非人类,她的头颅里装着的是朝仓和的精液,而不是人类的大脑。 她的头只会在必要之时有计划地最终自爆,不会随随便便被九九九变相的电子恶魔感染爆炸。 糸小姐爬起来。浓雾里分不清方向,只能见到黑烟之脸与无头尸正在交融。 “带路吧,母狗。”她说,“你的直觉应该更管用。” …… 牝犬似乎完全不受灰雾干扰。无头尸无视它;黑烟之脸会追逐它,但一碰到它的身体,黑烟之脸就会被吸收。 神宿卫生病院地下的白环行动基地面积不大,但空间在灰雾中变得怪异。 糸小姐跟在牝犬的身后行走,却经常会发现自己出现在牝犬的前方或侧面。 本应当再过几分钟就是东京受胎的时刻,但时空已经变得坑坑洼洼。 糸小姐体内的机械计时装置也行为怪异,时而向前,时而向后,让她没有可参照的时间。 偶尔能看到灰雾里浮现出漩涡状的传送门,走出几个戴兜帽和假面的原典巫师。 糸小姐听不懂原典巫师口中的语言,但这些巫师也没有对她发动攻击。 双方相安无事,在灰雾中默契地无视对方,直到再次消失于雾气里。 …… “汪。” 牝犬的叫声。 视野开阔,灰雾似乎淡去了些许。 原典巫师的尸体悬浮在空中。 在尸体的后方,隐约能看见半个蛋壳形状的物体。 那半个蛋壳通体漆黑,三人高,七八米的直径,在灰雾里阴沉着矗立。 糸小姐停下脚步。 雾气里满是细线,密密麻麻,如同蛛网般遍布整个空间。那些原典巫师的尸体并非凭空漂浮,而是被悬挂在这蛛网上。 那细线的材质,和糸小姐的操偶线很类似。 光剑发射器出现在糸小姐的身后,对准她的脊柱悄无声息地激活。 嗡嗡—— 两个二头身人偶举起螺旋骑枪,交叉挡在激光束的前方。 “有栖。”糸小姐说,“我听说你现在的外号是蜘蛛。” 深栗色短发少女从灰雾中现身,右手一挥,光剑发射口便收缩回手中的把柄上。 “别套近乎!”她喊道,“令人作呕的木偶怪物。” “我是你妈。”糸小姐说。 “我的养母早就死了,她变成了缸中之脑。不要顶着她的脸模仿她,恶心。”有栖说。 “是这样啊……” 糸小姐默默展开人偶的军势,观察许久未见的“养女”。 有栖的水手服与短裙轻薄又紧绷,根本挡不住她过分丰满的身体曲线。 大腿上绑着数个跳蛋控制器,电线伸进裙内,淫液毫不遮掩地向地面垂落。 “已经只是个牝而已了啊,有栖,你死掉后还会留下尸体吗?还是会像那个妖精一样变成光点消失?” “我是主人的藏品。” “就是说,作为人类的你早已死了。那么,再杀掉你一次也无所谓吧。”糸小姐如此宣布。 “大言不惭。你这木偶的身体倒是都散发出牝气,滑稽死了,早点去死别再沾污我妈——!” 有栖高喊着,但她的攻击如蜘蛛般阴险。光剑发射器潜藏在灰雾里飞行,不经意间已经绕到糸小姐的侧面。 但在激光束射出之前,牝犬便挥爪拍飞光剑。 糸小姐的双手各自挥舞。 先是无数二头身人偶组成的战阵分散开来,向着有栖进军。 有栖的左手凭空一拽,蛛丝摇晃,一半的人偶便断了线般从空中摔落。 然而,那牝犬则在拍落光剑后从侧方突进,却是后发先至,已然冲到她的身边—— 犬爪挥下。 有栖堪堪用右手的光剑剑柄挡在身前。但接触的瞬间,她便放弃了格挡,脚下一蹬,借助牝犬的力道向后飞去。 脚尖在地面上多次连点,有栖终于把受到的冲击化解,转向,但没有急着再次进攻。 寻常人不可能看得清楚,但糸小姐知道有栖在忌惮什么:蛛网陷阱原本遍布整个空间。 可别说缠住这牝犬的身体,光是靠近它,那些蛛丝就纷纷腐朽而断裂。 不过,糸小姐不打算给敌人思考对策的时间。身为神秘专家,她并不会介意使用下作的作战手段。 “有栖,你知道为什么妈妈的身上会散发牝气吗?” 糸小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。 “我的脑壳里,如今正装满了主人的精液哦♥” “你这混账!别给我顶着她的面容说这种——” 有栖怒吼着朝糸小姐冲去。牝犬早就拦在她的前方,但有栖飞跃至空中,如真正的蜘蛛一般在无形的蛛网上滑行。 她躲开牝犬,似杂技演员般扭动肢体,穿过二头身人偶的骑枪阵,收肘,蓄力,光剑出鞘,对着糸小姐狠狠挥出—— 激光束成功碰到糸小姐的肩部,滋滋作响,人偶躯壳被烧得直冒青烟。 但仅此而已。 有栖停在空中,像中了定身术,一动不动。 在蛛网之中,糸小姐的操偶线也悄悄组织了自己的陷阱,正等着有栖自己送上门来。 糸小姐伸出手。 有栖也在那同时松开握住光剑剑柄的手,鼻子用力吹气。 气流搅动她布下的丝线,丝线又撞上光剑,让光剑的角度稍稍偏离,正好划过缠绕住她身体的操偶线。 烧断糸小姐的操偶线,有栖的身体从空中落下。她刚来得及重新抓住光剑发射器的把柄,二头身人偶的螺旋骑枪便对她纷纷刺下。 有栖狼狈地就地翻滚,又用蛛丝干扰人偶的行动。偏离轨迹的骑枪依旧在她的胳膊与腰侧划出几道伤痕,但至少没把她钉死在地上。 可她正滚向牝犬的伏击。 突然间,地震了。 趁着牝犬因突如其来的地震而动摇的刹那,有栖赶忙像甩绳钩一般对着天空甩出光剑发射口,收绳,把自己拽向天,这才堪堪躲开偷袭的牝犬。 有栖收回光剑发射口,从空中翻落在地,向后急急退去,拉开距离。 并非是地震。而是在战场旁的半卵壳形建筑开始摇晃。 有栖不自觉地轻笑,道:“时间到。” “什么?” “弥赛亚的雷罚将从天降,而这里是地下。”有栖说。她的身体到处都在流血。 半卵壳形的建筑抖动着,底部与地面的连接处出现裂缝。天花板自动打开,一层层地打开,直到露出数十米之外的地面,露出天空。 那东西要升天。 糸小姐很清楚,她感觉得到,她的目标,NPG机关,就在这蛋壳里。 牝犬向着蛋壳冲去,一瞬间就撞在蛋壳上,但是蛋壳并没有碎裂。 牝犬顺着蛋壳滑落到地,而那蛋壳,连带着蛋壳下的地面,终于开始向上升起。 形状像男性生殖器。蛋壳是龟头,蛋壳下的圆柱状地面是竿身。 糸小姐的手插入衣内,从腹部的空腔取出缸中之脑的脑罐。颅骨同时打开,腥臭的精液从开口处流下,沿着她的鼻梁与脸颊,缓缓向下滴落。 当着有栖的面,糸小姐掏出原本的糸小姐的大脑,放进颅骨内的精液里。 “那是……你!” 有栖反应过来,那是她真正的养母的大脑。面对如此亵渎,她不可能坐视不管,拖着伤口,再度冲向糸小姐,鲜血滴落一路。 “贱母狗,快!进去!”糸小姐对牝犬喊道,“去做你该做的事!” 牝犬再度对着蛋壳跃起。它听不懂人话,但会执行命令。 糸小姐眼冒红光,体内发出齿轮机械的暴鸣声。 双耳咕啾咕啾地喷出几股混合着白色精液的粉色果冻般的物质,那是颅骨内的大脑,与朝仓和的精液混在一起,被榨取生命后排出的残渣。 张开口。神秘之力已经凝聚为极限火花,化作一人高直径的白色魔炮轰出。 魔炮在黑色的蛋壳上轰出一个破口。 蛋壳已离地三米高,高高跃起的牝犬再度撞在蛋壳上,义肢努力扒拉着,攀进那破口里。 糸小姐的口中冒着精液味的烟。 她要一起冲进那蛋壳里,但有栖拦在她的面前。 蛋壳越升越高,已经来不及了。 “……我应该自己进去的。”糸小姐喃喃说。她只能期望,那失去人智的牝犬还能靠冥冥中的直觉自己行动。 “你应该死在这里!” 有栖咬牙切齿地骂道。 操偶线与蛛丝再度交战。 ………… …… 人类集体潜意识海洋的最深处,我注视着自己的肉体独自落入黑色的蛋壳内。 时候到了。 东京受胎即将启动,世界处于自我毁灭之中,不会再有精力去构造什么阻拦我的命运。 我该回归肉体,变成那只牝犬。在牝犬的肉身中,我将没法再像人类一般思考…… 但是,正因为牝犬没法思考,没有自我,我才必须回去。 我,作为灵性,回到肉体之内,才可能指引肉体做出行动。 仅仅是躲在集体潜意识海洋里改动命运,可没法让没有自我的牝犬独自行动起来。 如果真的存在什么虚无缥缈的直觉,那么,那直觉就是我。 我是神奈琳,神奈琳的灵魂。我从意识海洋中上浮,回到自己的体内。 ………… …… “呜……汪。” 牝犬从破口落下,打翻许多罐子。它抬起头,四周到处都是撞在透明容器里泡着黄色溶液的大脑,地面上满是线缆。 歌声若隐若现。 没了主人的命令,牝犬有些不知所措。 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。黑色的卵壳逐渐向外剥离,掉落,露出外面的景色。 牝犬爪下的这块地面,已经从地底冲出,升向天空。 地面是核爆的废墟。 夕阳在天边垂荡,昏红的光芒毫无遮盖地斜射而下。 牝犬试探着向前爬去。 它拨开几罐大脑,视线便开阔出来。爪下的这块地面本就不大,没了遮挡,一眼便能看清全貌。 正中央的,是深红色的转经筒。转经筒被无数线缆包围,正飞速旋转,其上的符文散发出蓝色的荧光。 在旋转的不仅是这一个转经筒。 全东京的二十三个灵脉节点之上的二十三个白环行动基地,都在控制灵脉的中枢上安装转经筒,都在同步地旋转,榨取灵脉。 堪称是国土炼成阵。 顺着灵脉,所谓世界之本质,人类集体的本质被提取,输送,转换。 名为东京的区域,其概念在这个过程中开始动摇。 而人类集体本质的力量也被送至位于神宿的这一转经筒之中。 不过,牝犬看不懂。 转经筒的旁边,是白岛艾莉卡,她的头上还戴着增强现实作战终端。 被两根巨大假阳具固定在轮椅上、没有双腿的白发少女警惕地盯着牝犬。 “原来是你啊。”白岛艾莉卡说,“我本来还希望是主人冲进来,在最后的关头护卫我……” 牝犬默默地再向前走了两步。 “喂。”白岛艾莉卡喊道,“哈……对了,你彻底成了条狗,不会说话。” 牝犬停了下来,但与白岛艾莉卡的话语无关。除了对主人的命令做出反射,牝犬并不能理解人类的语言。 牝犬只不过是看到了重要的东西。 牝犬并不知道什么是重要,也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重要。对牝犬而言,重要这种人类的概念本就不存在。 只是,看到那东西,牝犬停了下来。 那是一团似布丁般颤动的肉虫。长着白色的头发,没有四肢,光溜溜的。那团肉虫躺在地上,靠在转经筒的旁边。 那是白岛诗音。 转经筒散发的蓝光越发耀眼,那光芒包裹住白岛诗音。 白岛诗音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,从地面上漂浮,缓缓升高。 牝犬动了。 它冲向开始漂浮的肉虫。 当牝犬经过白岛艾莉卡的轮椅时,一个红色的弹簧拳头突然从轮椅的侧面弹出,击中牝犬的腹部。 “什……”被惊到的是白岛艾莉卡。 弹簧拳头并非是被白岛艾莉卡手动射出,而是由自动防御程式所控制。 牝犬的速度太快,即使有增强现实作战终端的辅助,白岛艾莉卡也根本看不清它的身影。直到牝犬被击飞,她才意识到牝犬刚刚冲了过来。 被击飞的牝犬在空中违背物理规律地扭动躯体,强行落地。 “这下好了。”白岛艾莉卡嘟囔道,“真讨厌,我可不是战斗人员……拖一小会儿就行吧。” 白岛艾莉卡自不会坐以待毙。她严阵以待,右手已经掏出音速起子,左手中则出现一顶帽子。 那帽子是黑色的宽檐帽,左右各有星星和月亮的装饰。而在帽子的中央,有一只白色简笔画的眼睛。 “你别过来。”白岛艾莉卡大声警告道,“NPG机关可以把这些缸中之脑的幻想投射到现实世界……比如这帽子!” 牝犬并不能理解人类的语言。 牝犬意识到白岛艾莉卡是敌人,后肢一蹬,身体发出音爆再度向白岛艾莉卡冲去。 犬爪落在地上的余波震裂四周的脑罐,子宫散发的源于门之外侧的恐怖气息腐蚀起缸中之脑。 紫发的身影浮现在白岛艾莉卡身前。她是个小女孩,长发及腰,十分矮小。穿着宽大的如同睡衣般的黑色外套,上面绣着一个白色的十字。 梅璐,由NPG机关诞生的,缸中之脑网络内的存在。 虽说牝犬并不知道她的名字。 梅璐双目无神,头上没戴帽子,她原本戴的帽子正在白岛艾莉卡的手中。 被白岛艾莉卡操控,梅璐挡在牝犬的面前。 她躲在睡衣袖子里的双手握着两只怪异的剑,每把剑的左右共有六个支刃,形状像古代传说中的七支刀。 两把七支刀交叉,挡住牝犬的突进。刀刃一左一右,架住牝犬的肩膀,愣生生将其制住。 白岛诗音被荧光推向高空。惨叫声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闷沉的轰隆。 要打雷了。 牝犬目眦欲裂,对着梅璐与白岛艾莉卡。它的犬爪狠狠地拍在刀刃上,义肢与刀刃间飞溅出阵阵耀眼的火星。 趁此机会,白岛艾莉卡手中的音速起子已经对准牝犬的前肢,按下开关。 “嘁,非标准设备……也就多花几秒破解。”白岛艾莉卡抱怨着。 她的手指在开关上连点,像巫师挥舞魔杖般,用音速起子破解义肢的构造。 牝犬发现自己的右前肢变得沉重无比,无法动弹;随后,左前肢也同样坏却。 天空之上,灵脉的力量顺着光芒传输至白岛诗音的体内。它身体中所蕴育出的敌对与破坏的神秘学特征,将汲取的世界本质转化为雷霆。 电流在白岛诗音的体内游走。它的脸突然开始放光,像雷霆一般闪耀,震动大地。 无数道闪电不停歇地从白岛诗音的口中发出,落在地面,天空,整个东京之中。 被闪电击中的地方却不像被烧焦,而是如碎玻璃般崩解,如梦幻泡影般破裂。 好似橡皮擦在画布上涂抹,虚构的人类共同幻想随着擦除一点点破碎,露出末日后的原本的真实图景。 昏暗的太阳遮住大半个天空,与火烧云一同融化,滴落。 被称之为泡沫的人在消失。它们从未真实存在,一直以来,都只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共同幻想中用于塑造气氛的背景板。 东京是一片遗迹。 楼,塔,只留下扭曲变形的建筑骨架,拦腰折倒,如同倒逆的骨刺斜斜地刺向天空。 街道满目疮痍,没有行人,只有蠕动的黑色怪异在活动。 腐尸,废墟,灰烬,黄昏。余火在残骸上燃烧。 1999年,末日降临。至今为止,世界一直没有离开1999。 牝犬的前肢失去运动功能,搭在七支刀的刀刃上没了力道。梅璐趁机将牝犬向后推开。 然而,牝犬光靠后肢的力量再度跃起。 它的肩部关节还是自己的肉体,利用肩部残留着的一小段肉臂当作甩动义肢的支点,把变成废铁的沉重义肢当作钝器对着梅璐狠狠砸下! 梅璐再次提刀格挡。 牝犬被废铁拖慢动作,让白岛艾莉卡能够趁机瞄准运动中的它。音速起子又一次启动,对准牝犬的两只后腿,将其同样报废。 两只废铁般的前肢落在七支刀上。 但是,牝犬的目标却并非梅璐。 义肢与身体的连接处本就是最脆弱的地方。 牝犬的前肢与七支刀组合成杠杆结构,加上身体本身的巨力,它硬生生把化作废铁的义肢从胳膊根部扯下来。 失去沉重的废铁义肢的拖累,牝犬的身体越过梅璐,速度虽慢,但依旧向前飞去。 惯性让牝犬的身体在空中前翻。头朝下,屁股朝上,腰肌用力。 目标是白岛艾莉卡。 光剑突然从牝犬的屁眼里窜出,自上而下劈向白岛艾莉卡。 弹簧拳头还耷拉在轮椅的侧面,没来得及收回。白岛艾莉卡对准牝犬的屁眼举起音速起子,勉强来得及按下开关。 但是,光剑没有停下。 那是被糸小姐改造过的光剑,部分构造与寻常光剑略有不同。若是多花半秒,白岛艾莉卡也不是不能用音速起子破解它。 可是,从错愕中反应过来的时间,加上要多花的半秒……对牝犬而言已经足够了。 人格凝胶剧烈燃烧。 高能激光束仿若喷射的烈焰,将白岛艾莉卡连同轮椅一同劈为两半。 白岛艾莉卡的尸体化作白光消散。帽子与梅璐也仿若幻影般消失不见。 牝犬落地。它用力砸着化为废铁的后肢,好不容易把身上的义肢全部扯掉。断口处血淋淋的。 失去义肢的牝犬抬起头,望向漂浮在空中放电的白岛诗音。 它用身体残留的,短小的四肢根部在地上爬行。 姿势很滑稽,它前肢的根部还没自己的巨乳长,非得把双乳向两侧用力压扁,才能让前肢碰到地面。 穿刺乳首的金环在地面上摩擦。 磕磕绊绊地,牝犬适应起新的爬行姿势。 它的速度渐渐变快,跳跃,跳到转经筒上,又从转经筒跳到荧光线上,再对着光线一蹬,凭空再次高高跳跃—— 跃到白岛诗音的身上。 毁灭世界的雷霆击打牝犬的肉体,牝犬低沉的哀嚎在雷鸣声中根本发不出声响。 肉被烧焦的味道。 牝犬好不容易用自己前肢的残根抱住白岛诗音的腰,用下巴钩住白岛诗音的小腹,就这样,在白岛诗音的身上向上爬。 两只没有四肢的牝肉重叠在一起。 牝犬张开口穴,堵住白岛诗音的嘴。 接吻。在末日的高空中。 没有四肢的肉体在接吻。相连的灵魂亦在抱着彼此接吻。 白岛诗音口中的灭世之雷全都灌入牝犬的体内;白岛诗音这一存在被弥赛亚教所改造出来的、神秘学意义上的敌对与攻击特性也全都释放在牝犬的身上。 子宫比心脏还要激烈地跳动。 灭世的力量轰击着牝犬,它被改造的肉体忍受折磨,又顺着子宫,将灭世之雷返还给子宫在冥冥中连接的门。 直到灭世之雷耗尽。 “……琳……?”白岛诗音迷茫地呢喃。 深红色的转经筒停止转动。 牝犬与白岛诗音无力地相拥着,像两只短小可怜的肉虫,从高空缓缓向下坠落。 在全世界,所有幸存的人类的耳边,同时回荡起十一道庄严的钟声。 东京受胎彻底失败,这便是第十一次末日钟。 下一次,破烂的世界会迎来彻底的终焉。 ……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 …… … 临时数据对冲空间,黑暗决斗现场。 牌局进行的很慢。 朝仓和故意的。 斐川的表现很不耐烦。 他每个回合都急冲冲地把手里能出的牌出完,进攻,催促朝仓和赶紧做出反应。 他当然看得出来,朝仓和只是单纯地在拖延时间。 而朝仓和慢慢吞吞,依旧仔细阅读对手的每一张牌,在每一个时机都充分思考。 他的套牌计划,似乎也只是单纯地在消灭对手派出的每一个生物。 即便如此,或者说,理所当然的,朝仓和逐渐陷入劣势。 他手里的咒语不可能刚好能够应对斐川的所有威胁,总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能留在场上。 而只要斐川的场上有生物,进攻,就会让朝仓和的血量变少。 血量变为零的玩家会输掉游戏,很简单的规则。所以,血量每回合变少,迟早就会输。 游戏已经进行了十多个回合。 斐川的手牌已经打空,但场上成功站住了两只生物,只要进攻,每回合都能蹭掉对手五点血量。并且,斐川还有着足足二十点血量,从未受伤。 朝仓和还剩四滴血,手里握着一张手牌。 他的场面十分可怜,仅仅有六张地牌,代表着他可以一回合产出6000点玛娜。 除此以外,还有一个神器在场上。 《玛娜榨取械》:神器。 玛娜榨取械不会在你的维持阶段重置。 横置玛娜榨取械:产生3000点玛娜。 消耗3000点玛娜:重置玛娜榨取械。 轮到朝仓和的回合。他抽牌,看着手中的牌,又抬头,看向斐川。 “你没手牌了,对吧。” “对对对。”斐川说,“快点。” “那么,我消耗3000玛娜,使用《极限火花制造器》。”朝仓和说,打出一张牌,并接着打出另一张牌,“再用3000玛娜召唤《无名信使佐藤》。” 卡牌落在斋藤樱的背上,震得她的乳肉一阵颤动。沉浸在屈辱与仇恨之中,斋藤樱只会生硬地执行命令,充当牌桌,不愿发出任何声音。 《极限火花制造器》:神器。 每当一个生物进场时,你可以重置极限火花制造器。 横置此神器,牺牲一个生物以启动:极限火花制造器对目标生物或牌手造成1点伤害。 《无名信使佐藤》:生物,力量/防御为1/2。 每当一个生物或神器重置时,其操纵者可以查看其牌库顶的牌,并选择将其放入坟场或牌库顶。 《极限火花制造器》是一个金发的人偶,但颅骨向上打开着。 《无名信使佐藤》则是一个穿着小皮裙的年轻女性。 “组合技?”斐川看到朝仓和的动作,一惊,但接着又嗤笑道,“还差至少一张组件,但下回合就会被踢死的你是不可能有机会再抓牌——” “不需要再抓牌。”朝仓和说,“已经全部集齐了。” 他横置《玛娜榨取械》,制造出3000点玛娜,又消耗3000点玛娜,重置《玛娜榨取械》。 这个“重置”,触发了《无名信使佐藤》的效果。 所以,朝仓和查看自己的牌库顶的牌。 牌库顶是第二张《无名信使佐藤》,他选择将其放入坟场。 接着,他横置《玛娜榨取械》,制造出3000点玛娜,又消耗3000点玛娜,重置《玛娜榨取械》。 查看牌库顶,选择将其放入坟场。 重复。 直到被放入坟场的牌是《遭弃候补圣女》。 《遭弃候补圣女》:生物,力量/防御为3/1。当遭弃候补圣女从你的牌库置入你的坟墓场时,你可以将它放进战场。 所以,《遭弃候补圣女》进入战场。她看上去是一个紫色短发的女仆,手中捏着飞刀。 接着,将《遭弃候补圣女》牺牲,横置《极限火花制造器》以启动效果。 金发的人偶将紫发女仆的大脑摘出,放进自己的颅骨里。随后,人偶的口中喷射出魔炮,射向斐川。 《极限火花制造器》对斐川造成一点伤害。 斐川依旧还拥有十九滴血。 “嘁……竟如此。但你的牌组已经消耗过半,不可能再这么召唤出十九个生物。”斐川咬牙切齿喊道,“垂死挣扎!” “我的牌库里只有四张《遭弃候补圣女》可以用这种方式进入战场。”朝仓和坦白说道,“但是……这牌组里还藏着一个……怪物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 “我不知道。我没法回忆起那张牌,也不知道那张牌的效果。我的本能害怕它,刻意想遗忘它。”像是在描述某种灵异事件,“那张牌绝对不能被打出来,就算是通过从牌库里放入坟场的方式利用它都无比危险。哪怕,我现在根本想不起它进入坟场时的效果。当然了,我可以推理出它进入坟场时的效果……但我绝对不该思考它。” 朝仓和絮絮叨叨地,很怪异。 明明是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,却好像有阴风吹过。 他重复操作,不断将牌从牌库顶放入坟场。 第二张《遭弃候补圣女》登场,又被《极限火花制造器》牺牲,对斐川造成一点伤害。 重复。 直到被放入坟场的牌是《不可名状之万世创伤》。 当不可名状之万世创伤从任何区域进入坟墓场时,其拥有者将其坟墓场洗入其牌库。 朝仓和僵硬地把坟墓场收好,与牌库一起洗牌。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。斐川也仿佛看到了什么。他们心照不宣地什么都没说。 随后,朝仓和再次重复操作。他查看牌库顶,正巧是一张《遭弃候补圣女》。《遭弃候补圣女》入场,牺牲,造成一点伤害。 斐川还剩下十七滴血。 重复。下一张牌,是《不可名状之万世创伤》。 他选择将其放入坟场。随后,再将坟场洗回牌库。再触发《无名信使佐藤》的效果,查看牌库顶,正好又是《不可名状之万世创伤》。 再度洗牌。 重复。重复。重复。 不知不觉间,朝仓和像是被操控的木偶,只是在机械的重复动作。然而,斐川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,愣怔着,同样像个木偶。 “《不可名状之万世创伤》。洗牌。《不可名状之万世创伤》。洗牌。《不可名状之万世创伤》。洗牌……” 木偶般的朝仓和呢喃着。 好似在被卡牌操控着进行某种古怪的仪式,呼唤邪神降临。 邪神的力量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里翻涌。 牌局一直持续。 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终于承受不住,彻底碎裂。 ………… …… 灰雾不知何时消散了。通常,这意味着神秘事件已经结束。 即便灰雾已经消散,糸小姐还是猜测,末日真理的原典在大局上获得了最终的胜利。因为,她听到了末日钟敲响的声音。 可糸小姐其实不太在意这种事情,世界总是要灭亡的。 她只希望那牝犬进入蛋壳升天之后一切顺利。这样,她之后可以再想办法把NPG机关从天上收回,治疗这些可怜的缸中之脑。 至于现在,糸小姐自己的状态也不太好。有栖虽然被她杀死,化作光点消散。可是,有栖死前依旧将糸小姐重伤。 拖着残躯,坡着脚,扶着墙,糸小姐在地下基地里蹒跚地游荡。这里早已不剩下活人,但怪物也都已经死去。 除了…… 冥冥间还能感应到,自己的那个人偶好像还活着。 糸小姐记得燐子的任务——伪装成神奈琳,跟在朝仓和的身边,让斐川放松警惕。 她要找到燐子与朝仓和。以及,她得找到斐川。 用感应寻路,糸小姐找到第二手术室,推开门。 入眼是一片狼藉。 显示屏播放着黑白色的雪花。 燐子,朝仓和,斋藤樱,斐川,还有个牝马,全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。 房间里到处都散落着万牝牌。 糸小姐走入房间。 她其实并没有见过斐川,但靠已知的信息,足以推断出斐川是谁。 所以,糸小姐蹲在斐川身边。 切开斐川的颅骨,取出他的大脑,放入空脑罐里。斐川的大脑浸泡在淡黄色的溶液中,看上去和其他缸中之脑并无什么不同。 这样,便结束了。 她又看向其他人。朝仓和躺在地上,明明在昏迷着,裤裆处却突起一个大包。 “哈啊……男人的性欲。” 她把斐川的缸中之脑收回腹部的空腔,走到朝仓和旁边,缓缓跪在地上,为他解开裤链。 糸小姐的右手温柔而柔软,像真正的人类少女。